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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福建文學》2025年第11期|周宗飛:蛇影
來源:《福建文學》2025年第11期 | 周宗飛  2025年12月02日08:19

這個暑假,我又回到故鄉(xiāng)住了兩天,每天我都要爬一次船避山,傾聽草木的低語,回想那些纏繞在記憶深處的蛇影,它們就像故鄉(xiāng)那棵老榕樹上的氣根,一頭扎進童年的泥土,一頭連著歲月的天空。從明末清初的道士傳說,到如今船避山農(nóng)民公園里的晨練身影,蛇的故事在我的故鄉(xiāng)——福鼎市店下鎮(zhèn)嵐亭村的山水間流轉了數(shù)百年,它們既是鄉(xiāng)愁里令人驚悚的符號,也是人與自然對話的永恒注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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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鄉(xiāng)的老人們總愛在夏夜乘涼的堂前屋后講故事,水煙筒里的火星明明滅滅,照亮著他們眼角的魚尾紋,也照亮那個關于蛇屋的古老傳說。明末清初的風從東海吹來,帶著咸濕的氣息,給故鄉(xiāng)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。傳說那時船避山腳下居住著一位道士,誦讀著泛黃的經(jīng)卷,就能與蛇通靈。他的咒語一念,四面八方的蛇便如受召喚的信使,從方圓數(shù)十公里的山林、溪澗、石縫中涌來,它們以鱗為瓦,以軀為梁,在青煙繚繞中筑起奇異的蛇屋。

外婆曾說,那蛇屋是有靈性的,晴日里能擋風雨,陰雨天會泛出淡淡的熒光。蛇群在道士的咒語中各安其位,小蛇鋪成細密的“地板”,中蛇搭起交錯的“房梁”,大蛇則盤成穩(wěn)固的“屋柱”,整個屋子在草木間若隱若現(xiàn),像大地吐出的一枚琥珀。那時的人對蛇是敬畏的,他們相信這些生靈是山神的使者,掌管著風雨時節(jié),所以見了蛇從屋梁游過,只會雙手合十,默念“平安”,從不敢驚擾。

有一次,道士要去云游。離家那日,他再三叮囑孩子不可翻動那本咒語書,可孩童的好奇心怎敵得過神秘的誘惑?在一個蟬鳴聒噪的午后,孩子偷偷翻開了那本布滿蟲蛀的舊書,稚嫩的聲音念出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咒語。剎那間,風起云涌,草木震顫,無數(shù)蛇影從四面八方趕來,在院子里盤旋堆疊,一座新的蛇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地而起。孩子站在蛇屋前又驚又喜,卻不知如何讓這場生靈的狂歡落幕。

蛇越聚越多,蛇屋越建越高。俗話說,只要是生命,都有不能承受的重負,終于,蛇屋在一聲沉悶的巨響中坍塌。憤怒的蛇群如狂潮一般涌散,將那個懵懂的孩子吞噬在混亂之中。

老人們說,那天的夕陽都變成了血色,山林里傳來連綿不絕的蛇嘶。從此,老家的蛇便多了起來,像是那場失控咒語留下的永恒印記。這個傳說在我童年的記憶里反復浮現(xiàn),讓我對那些游走在草木間的生靈,始終懷著一種敬畏的距離感。

后來讀《山海經(jīng)》,看到“巴蛇食象,三歲而出其骨”的記載,突然讀懂了故鄉(xiāng)傳說里的深意。蛇在古人眼中從來不是普通的生靈,它們是天地靈氣的化身,是自然法則的象征。那場蛇屋的悲劇,何嘗不是先民對人與自然關系的古老警示——人類可以與自然對話,卻不可妄圖掌控自然,否則終將受到法則的反噬。

2

如果說,建造蛇屋純屬傳說,那么,船避山游走的巨蛇一定是真實的存在。因為這條巨蛇除了我父親親眼所見,還有不少人都遇見過,他們可以相互佐證。

我的父親,九歲成為孤兒,幫人放牛謀生;1949年后,由于家庭成分“優(yōu)越”,成為村團干,不久被推薦到福鼎吉坑水庫工作。后來,因為哥哥、姐姐和我相繼出生,工資捉襟見肘,養(yǎng)不活一家子,他又申請回到生產(chǎn)隊,一邊掙集體工分,一邊種自家菜園,也就是那一年,父親與船避山的巨蛇相遇了。

那是20世紀60年代末的一個初夏雨后清晨,薄霧還未散去,草葉上的水珠在晨光中閃著晶瑩的光。父親惦記著船避山上的番薯園,便踩著泥濘山路往上走,露水打濕了褲腳,涼絲絲的寒意順著腳踝往上爬??斓椒韴@時,他突然看見自家園地上橫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,起初以為是別人丟下的一截大樹干,走近了才驚出一身冷汗。

“橫亙七壟番薯畦啊,孩子,你知道七壟番薯畦有多寬嗎?”父親每次講起都要比畫,“那蛇全身烏黑,鱗片在露水里泛著青光,身子有小水桶那么粗,頭輕微仰著,朝著日出的方向,一動不動,像尊活山神?!彼f自己當時魂都嚇飛了,手里的鋤頭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,轉身就往山下跑,連草帽掉了都沒敢回頭。

跑到山下修橋的工地時,父親的腿還在打戰(zhàn),他立即拉著正在搬石頭的民工往山上指:“蛇!大蟒蛇!快去看!”好奇的十幾個民工馬上扛著扁擔、鋤頭、鐵鍬跟著父親沖上山去,可園里除了被碾過的番薯藤留下的巨大痕跡,哪有什么巨蛇的影子?民工們只好沿著巨蛇游動過的痕跡搜尋,最終在一片長滿灌木雜草的破墓前失去了線索——那座不知年代的古墓被枯木荒草覆蓋,隱約露出許多錯落的、長滿苔蘚的裂縫和洞口。

“肯定是躲進古墓了?!鳖I頭的民工一邊用鐵鍬敲打著亂石,一邊篤定地說。從此,那座破墓便成了村民們的禁地,沒人敢在附近砍柴摘菜。后來又有多位上山干農(nóng)活的男女說,在茶園和林子里見過那條全身烏黑的巨蛇,還聽見它發(fā)出老牛般“哞哞”的叫聲,震得樹葉草叢都在顫抖。這些說法讓船避山的巨蛇傳說越發(fā)神秘,也讓鄉(xiāng)親們對山林多了幾分敬畏。

最神奇的是我讀小學二年級時的那個夏天,雷雨特別多,一下就是數(shù)個小時,山洪漫過田埂,淹沒了村里的千畝良田,不少村民借著電閃雷鳴,看見渾濁的洪水中,有個黝黑的巨大影子像潛艇般快速游動,朝著東海的方向破浪而去?!盎埩?!”村里的老人望著那個消失在雨幕中的影子說,“巨蛇修行夠了,借雷雨天渡劫成龍,入海去了。”

那時我總纏著父親問巨蛇的模樣,他會用粗糙的手掌比畫著,眼神里有恐懼也有敬畏。后來讀《白蛇傳》,看到白素貞遇雷劫的描寫,突然理解了鄉(xiāng)親們“化龍”的說法。在故鄉(xiāng)的認知里,蛇與龍本是同源,巨蛇得天地靈氣,遇機緣便能化身為龍,這既是對自然異象的想象,也是對生命蛻變的美好期許。

3

除了有巨蛇,我的故鄉(xiāng)還有各種各樣的蛇,而且數(shù)量很多。在我的記憶里,我的童年是在與蛇的頻繁相遇中度過的,讓我一次次認定當年建造蛇屋的真實。

童年時的嵐亭村,蛇像是田野里的??停巫咴谏搅?、溪澗、菜園和屋檐下,與村民們共享著這片土地的晨昏。這些蛇有不同的模樣和習性,鄉(xiāng)親們給它們起了各種生動的名字,“七姐妹”便是其中最神秘的一種。

“七姐妹”不是指七條蛇,而是鄉(xiāng)親們對一種青色小蛇的稱呼。它們總在山野田園間結伴而行,只要遇見一條,往前走不遠,定會在草叢、石縫或樹根處再見到幾條,像是某種無聲的約定。有次我跟母親上山干農(nóng)活,在一棵老茶樹下看見一條青色小蛇,母親立刻拉住我:“別動,是七姐妹?!惫煌白邲]幾步,又在蕨類植物下、溪澗邊見到幾條同樣的青蛇,它們互不干擾又彼此呼應,像山林里的精靈在守護著什么。

鄉(xiāng)親們說“七姐妹”有靈性,不輕易傷人,見了人便緩緩游開,留下草木搖動的輕響。但孩子們還是怕它們,每次遇見都屏住呼吸,等蛇走遠了才敢說話?,F(xiàn)在想來,“七姐妹”其實是對蛇類群居習性的觀察,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遇,實則是蛇群在自己的領地內(nèi)活動,它們用這種方式劃分著與人類的邊界。

上小學三年級的中秋節(jié)下午,一場蛇吃蛇的奇景成了全村人的集體記憶。那天午后陽光正好,我和小伙伴們正在學校操場上玩彈珠,突然聽見有人喊:“快去看!蛇吃蛇了!”我們跟著人群往山上跑,只見砍柴人用扁擔抬著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蛇,正往水渠邊走去。

那是一條菜花蛇在吞食蝮蛇。我們那里叫蝮蛇為五步蛇,意思是說,人被它咬了,走不到五步就要死了。菜花蛇通體金黃,帶著黑色斑紋,而被吞食的蝮蛇則是灰褐色,身上有菱形花紋。兩條蛇頭咬著頭,菜花蛇的嘴張得極大,正一點點將蝮蛇往肚里吞??巢袢苏f在山坳發(fā)現(xiàn)它們時,已經(jīng)咬在一起了,怕在山上被野獸打擾,就抬到水渠邊讓大家見識見識。消息很快傳遍全村,男女老少都趕來看熱鬧,水渠邊圍了里三層外三層,有人踮著腳,有人搬來板凳,連平時最怕蛇的幾位老奶奶也拄著拐杖來了。

從下午二時多到天擦黑,菜花蛇就這樣一點點吞食著蝮蛇。陽光從刺眼變得柔和,又漸漸沉入西山,圍觀的人群從喧鬧到安靜,最后只剩下稀疏的議論聲。大家都被這自然界的生存法則震撼著,沒人敢打擾這場漫長的吞食。直到暮色四合,菜花蛇才終于將蝮蛇完全吞入腹中,它的身體鼓鼓囊囊,在水渠邊停留片刻,便緩緩地游進菜園,消失在暮色中的蔬菜藤蔓里。

這場蛇吃蛇的場景在我的記憶里刻了很多年,讓我第一次直觀感受到自然界的殘酷與真實。后來讀生物學書籍時才知道,菜花蛇學名王錦蛇,本就有捕食其他蛇類的習性,而蝮蛇是有劇毒的蛇,這場捕食其實是兩種蛇類在長期演化中形成的生態(tài)關系。但在當時的鄉(xiāng)親們看來,這既是自然奇觀,也是“蛇王”在彰顯力量,他們用樸素的認知解釋著自然界的生存法則。

家鄉(xiāng)田野里還有個足球場見方的土墩,亂石交錯,雜草叢生,是蛇類的樂園。平時勞動時,鄉(xiāng)親們幾乎都能在那里遇見蛇,大的據(jù)說有小水桶一般粗,還能發(fā)出“哞哞”的聲音,很是瘆人。有次我跟著父親去附近割稻子,就聽見土墩方向傳來“哞哞”聲,像老牛在叫,父親立刻拉著我遠離:“別靠近,大蛇在叫?!?/p>

20世紀70年代,村里掀起平整土地的熱潮,那個蛇影出沒的土墩被列入平整范圍。動工那天,全村人都很關注,紛紛猜測會挖出多少蛇來??善婀值氖?,整整幾天的平整過程中,翻遍了所有亂石和泥土,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一條蛇,連小蛇都沒有。那個平時蛇影綽綽的土墩,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無蛇之地。

鄉(xiāng)親們都說蛇是最有靈性的,知道人類要動土,提前遷徙走了。他們說這些生靈能聽懂大地的語言,在人類驚擾之前,便帶著家族去往更安全的地方。這個神秘的現(xiàn)象讓我至今難忘又難解,它像是自然給人類的一個暗示:生靈自有其生存智慧,它們與大地的連接,遠比我們想象的要緊密。

4

20世紀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,一股捕蛇熱席卷了故鄉(xiāng)和周邊的山村。那時市場經(jīng)濟剛剛興起,城里的餐館開始流行吃蛇肉,說蛇肉滋補養(yǎng)生,蛇膽能明目治病。利益的驅動讓許多人放下了農(nóng)具,拿起了鐵叉、麻袋和捕蛇藥,走進山林田野搜尋蛇的蹤跡。

那段時間,村里時常能看到捕蛇人的身影,他們穿著長筒膠鞋,背著鼓鼓囊囊的麻袋,臉上帶著收獲的得意。麻袋里的蛇發(fā)出沉悶的蠕動聲,讓人聽了頭皮發(fā)麻。蛇肉宴成了待客的“硬菜”,蛇皮被制成皮帶、錢包,在集市上售賣。鄉(xiāng)親們起初還有些猶豫,覺得捕蛇傷天害理,但看著別人賺錢,漸漸也加入了捕蛇的行列。

然而,大自然的反噬很快就來了。隨著蛇的數(shù)量急劇減少,田地里的老鼠開始泛濫,啃食莊稼,傳播疾病。更讓人不安的是,被蛇咬傷的事件頻繁發(fā)生。捕蛇人被毒蛇咬傷,送醫(yī)搶救的消息時有傳來;上山勞作的村民不小心踩到蛇,也常被攻擊。有次鄰村的一個捕蛇人被眼鏡蛇咬傷,雖然及時注射了血清,卻也躺了半個多月才能下床。印象最深的是,我親眼見到鄰村一個小孩子,蛇鉆進他的嘴巴,因為逆鱗,拔不出來,大人們只好一邊用擔架抬著、一邊抓住晃動的蛇尾,去縣城的醫(yī)院動手術。

母親那時常說:“蛇是山神的看家狗,你把狗打了,山神能不生氣嗎?”她的話樸素卻蘊含著道理。蛇本是生態(tài)鏈上的重要一環(huán),它們捕食老鼠、青蛙,控制著田間的蟲害,維持著生態(tài)平衡。當人類打破這種平衡,必然會遭到自然的懲罰。那些被蛇咬傷的事件,更像是生靈在絕望中的反抗,提醒著人類不可過度索取。

轉機發(fā)生在植被重新覆蓋山野之后。隨著退耕還林政策的實施以及燃氣的使用,加上外出務工的年輕人增多,家鄉(xiāng)的山林漸漸恢復了生機。曾經(jīng)被砍伐的山坡重新長滿了樹木,溪流變得清澈,消失多年的鳥類、蛙類又回到了田野。而蛇,也在不知不覺中多了起來。

這幾年回老家,總能聽見鄉(xiāng)親們說:“蛇又多了,有的還很大?!钡婀值氖?,被蛇咬傷的事情卻幾乎沒有聽說了。上一周我又回去看望老母親,鄰村一位正在與母親閑聊的老人家告訴我,她家堂屋前兩天來了一條碗口粗的眼鏡蛇,盤在神龕下,她驚嚇了一下,立即請了不怕蛇的年輕人來將它捉住,送到十多里外的深山里放生?!岸际怯懮畹纳`,放遠些,各不相擾就好?!崩先似届o地對我說。

這樣的場景在如今的家鄉(xiāng)并不少見。鄉(xiāng)親們不再把蛇視為威脅,而是當作生態(tài)的晴雨表。他們知道蛇多起來,說明山林里的食物充足,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變好了。遇見蛇時,他們會遠遠避開,給對方留出足夠的空間;蛇闖入家中,也會請人放生,而不是趕盡殺絕。這種微妙的平衡,是幾代人在與自然的磨合中總結出的生存智慧。

船避山如今已建成美麗的農(nóng)民公園和中藥材基地,百度詞條里這樣介紹它:“船避山位于福鼎市店下鎮(zhèn)嵐亭村,因形似船只避風而得名,現(xiàn)建成集休閑、觀光、種植于一體的生態(tài)園區(qū),山間植被茂密,常有野生動物出沒?!泵看慰吹竭@段介紹,我都會想起父親遇見的巨蛇,想起那些游走在田野間的“七姐妹”,它們其實從未離開,只是與人類達成了新的默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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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船避山農(nóng)民公園里,望著遠處的東海,我總能想起故鄉(xiāng)的蛇。從道士傳說里的蛇屋悲劇,到父親遇見的巨蛇傳奇,從童年記憶里的“七姐妹”,再到如今人蛇相安的生態(tài)圖景,蛇的身影始終纏繞在嵐亭村的山水間,成為人與自然關系的見證者。

這些蛇的故事里,藏著先民對自然的敬畏。那個蛇屋的傳說,其實是在警示人類不可濫用與自然溝通的能力;而巨蛇化龍的想象,則體現(xiàn)了對生命蛻變的尊重。鄉(xiāng)親們對蛇的稱呼和認知,看似樸素,實則是世代積累的生態(tài)智慧——他們知道哪些蛇有毒,哪些蛇無害;知道在什么季節(jié)要提防蛇,在什么地方要避開蛇;知道蛇是老鼠的天敵,是生態(tài)的守護者。

20世紀90年代的捕蛇熱,是人與自然關系的一段彎路。那時的人們只看到眼前的利益,卻忽視了生態(tài)的平衡。而如今蛇的回歸,伴隨著被咬傷事件的減少,則說明人類學會了與生靈共處。當植被恢復,蛇有了足夠的棲息地和食物,便不再輕易闖入人類的生活;當人類放下了貪婪和恐懼,對蛇多了幾分理解和寬容,生靈的攻擊也就少了許多。這種雙向的尊重,正是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秘訣。

船避山的中藥材基地里,鄉(xiāng)親們正在采摘著黃精、茯苓等藥材。這些藥材在生長過程中,不需要太多農(nóng)藥,因為蛇和其他野生動物控制著蟲害。而中藥材的種植又為蛇提供了更好的棲息環(huán)境,形成了良性的生態(tài)循環(huán)。這讓我想起《淮南子》里的話:“天地與我并生,而萬物與我為一?!比伺c自然本就是命運共同體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

暮色中的船避山很美,夕陽為中藥材基地鍍上金邊,晚風中傳來蟲鳴與草木的清香。有孩子在公園里奔跑,指著草叢興奮地喊:“蛇!有蛇!”大人趕緊拉住他,輕聲說:“別打擾它,讓它慢慢爬?!边@一幕讓我心頭溫暖,那些關于蛇的恐懼記憶,正在被新一代的友善認知取代。

霧再次漫過船避山時,我仿佛又看見那些蛇影在草木間穿梭,它們與故鄉(xiāng)的山水、鄉(xiāng)親的身影交織在一起,構成了一幅生動的生態(tài)畫卷。這畫卷里,有恐懼也有敬畏,有索取也有回饋,有破壞也有修復,最終沉淀為嵐亭村最珍貴的生靈絮語,在歲月里輕輕回響。